【文/觀察者網(wǎng)專欄作者 云歸】

張維為教授在NEXUS的論戰(zhàn)，很多讀者應當已經(jīng)看過。已經(jīng)放出來的幾個片段里，焦點之一在于“中國是否將輸出模式”。近年來，西方似乎常有此類擔憂，除“模式之爭”外還有“影響力之爭”，如干涉他國內(nèi)政等，前幾天澳大利亞總理特恩布爾不遠萬里，對中國喊了句“澳大利亞人民站起來！”

真是……別這樣有什么話我們好好坐下說。

近來外媒一驚一乍，動輒“中國威脅論”，不值一哂。但筆者想感慨的是，幾百年前對中國的“腦殘粉”時光，竟然這么快就被西方人忘在腦后了。

14-15世紀，四大發(fā)明陸續(xù)傳入歐洲，即我們耳熟能詳?shù)摹盎鹚幇羊T士階級炸得粉碎，指南針打開了世界市場并建立了殖民地，而印刷術(shù)則變成新教的工具，總的來說變成科學復興的手段，變成對精神發(fā)展創(chuàng)造必要前提的最大杠桿”。但傳入歐洲的文化可不止四大發(fā)明。

眾所周知，絲綢之路上最受歡迎的商品即是絲綢與瓷器。1470年威尼斯人已從中國瓷品上學會了制造青花軟瓷的本領(lǐng)，但最初的仿制品并非真正的瓷器，英國人直到1750年才建成了第一座瓷器廠。在此之前，他們對瓷器制造工藝的認知基本都是這樣的：

“古地奧?潘西羅爾斯（GudioPancirollus）解釋說中國瓷器的制作方法是把蛋殼、蝦蟹蓋等物埋在地下80年左右后拿出即成；斯蓋雷格（Scaliger）等學者比較認同這一說法，而拉姆瑞斯（Ramuzius）在其《航海記》則持相反的觀點，他認為瓷器是由土制作而成的，不是埋在地下，而是借陽光與風力變得堅硬，時間需要40年。

但只有門多薩的說法更接近于實際。他說中國瓷器是由白陶土制成的，先將陶土放在水里加熱浸泡，之后在其上涂一層奶油或是脂肪，待油脂大量下沉至底部時，除去奶油和多余的物質(zhì)，精美的盤子就做成了，然后把作品拿到戶外成形，將其涂金或是彩繪，不是過了百年，而是不久就被送進壁爐里燒烤……^1”

把蛋殼蝦蟹埋在地下來造瓷器……感覺造出奶油蝦醬的可能性還大些。

所以這種情況下，歐洲人依舊主要以進口的方式來獲取瓷器。人們也認為中國瓷器非常貴重，1487年埃及國王贈給佛羅倫薩的統(tǒng)治者勞倫佐·美狄奇的便是中國瓷器，他也因此而得到重視。

中國生產(chǎn)的瓷器、絲綢，都有著豐富的裝飾花紋。中國的瓷器花紋在宋元時代已有了寫生花鳥圖案，民窯瓷器上尤為明顯。等到了明宣德（1426一1435）時期，彩瓷已是“人物毫發(fā)具備，儼然一幅李思訓畫”了。

中西貿(mào)易發(fā)展之時，歐洲正巧也處于轟轟烈烈的文藝復興之中。大量文藝作品的創(chuàng)作離不開豐富土壤的滋養(yǎng)，而中國的瓷器、絲綢與山水畫，無論從形式還是精神上，都有著極高的藝術(shù)價值。從許多文藝復興時代的作品中，似乎也能一窺中國藝術(shù)的芳蹤。如曾有論者指出，達芬奇的素描作品中，對于山石的處理，某種程度上，與國畫中的皴擦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²：

列奧納多·達·芬奇 鋼筆素描 1473年 現(xiàn)展于上海喜瑪拉雅美術(shù)館

又如這幅掛毯：

中國藝術(shù)風掛毯 18世紀 奧布松工廠 法國 183*360cm 織物 現(xiàn)展于上海喜瑪拉雅美術(shù)館

這一掛毯中，我們可以清晰地看見，畫面左下方有一只仙鶴，遠處樓臺軒榭，這是傳統(tǒng)的中國元素，側(cè)面反映了當時東西方文化傳播交流的現(xiàn)象。